入夜,薄云笼罩星月,天幕之下,一辆驴车在漆黑的小道上疾驰。
赶车的是一少年,手持短鞭,一双明亮的星眸直视前方,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驴车。
驴车内,杨晴半蜷着身子侧躺着,身上盖着一件新买的棉被,嘴里絮絮叨叨地嘟囔着:“林杭,你说我记性怎么这么差,杨铁柱那还有两床绸缎被褥呢,我怎么就忘了拿了呢,太便宜他了。”
她在牧小公子的别苑内娇惯了三个月,虽然吃食上不太挑剔,住这方面却是被惯出了毛病,盖着细棉布棉被总觉得有几分不舒服,没有绸缎来的丝滑柔顺。
“阿晴姐姐,那被褥都被你……杨铁柱给弄脏了,要来也没用。”林杭一面驾着驴车,一面分出心神回答。
“我房间里那床还是干净的呢。”杨晴抱着棉被,嘴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一床绸缎被褥十几两银子呢。”
原本她是想着买一床来盖的,可既然是一家人,总不能她自己用好的,让其他人将就着吧,但要全家人买下来,五个人,加上换洗,十床绸缎被褥,将近两百两,她还是老老实实盖棉被吧。
“一床十几两,可杨铁柱要拿去当,未必能当几个钱,毕竟在大家看来,这可是个脏玩意儿,谁会接手。”许是吹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