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吕毅轻轻叹了口气:“老杨变矮了。”
谢浩然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是疑惑。
他听不懂这句话。
“我认识老杨很多年了。”吕毅解释道:“我九年前就来过这里,那时候在后曲军分区参加高原集训。滇南与这边很近,又是邻省,当时参加国际军事比赛,滇南省军区特种大队每年都要来这儿训练一段时间。我跟老杨喝过几次酒,关系还算不错。后来有一次在昭明遇到他,问了才知道他是来军区医院看病。说是一直背疼得厉害,检查以后,才发现身高缩短了近两公分。”
谢浩然眉头皱得很紧:“身高缩短?怎么会这样?”
“像这样的巡逻每个月都有。平均下来,哨所里的人差不多每三个月就得轮上两次。每次外出都要负重三十公斤以上,长期负重会造成脊椎下陷。正常情况下,这种症状最早会在五、六十岁的人身上出现。可是你看看老杨,他现在才三十来岁,就已经这样了。”
谢浩然没有说话。
这一路上,他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少。一方面是为了保留体力,走更远的路。另一方面,他的确觉得心里有些东西被震撼着。
睡到半夜,他被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