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可能他之前在心中就反复想过。说到最后几句时,话语才稍稍有些艰难。自古血浓于水,他看不惯自己家中的作为。也随着武瑞营义无反顾地叛了过来,但心中未必会希望家人真的出事。
然而汴梁沦陷已是半年前的事情,此后女真人的搜刮掠夺,杀人如麻。又掠夺了大量女子、工匠北上。罗业的家人,未必就不在其中。只要考虑到这点,没有人的心情会好受起来。
他没有将最后那句说完,宁毅点了点头,将茶水朝他推了推:“汴梁之事,你家中人若能活下来。将来未必没有转机,你且将心放宽。”
罗业坐在那儿,摇了摇头:“武朝衰弱至此,如同宁先生所说,所有人都有责任。这份因果,罗家也要担,我既已出来,便将这条命放上,只求挣扎出一条路来,对于家中之事,已不再牵挂了。”
宁毅笑望着他,过得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对此不再多说:“明白了,罗兄弟先前说,于粮食之事的办法,不知是……”
罗业正了正身形:“先前所说,罗家之前于黑白两道,都曾有些关系。我年少之时也曾虽父亲拜访过一些大户人家,此时想来,女真人虽然一路杀至汴梁城,但黄河以北,毕竟仍有许多地方未曾受过战火,所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