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安没有正面答他,垂眸沉思片刻,他缓缓地道:“张老,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有一天,您的徒弟都离开了,而一行不愿意学空竹,您会怎么办?”
听了这句话,张老先生目光陡然一厉。
再不复之前慈和的笑意,那目光里仿佛夹杂着冰霜雪箭。
但转瞬,他的目光又柔和下来,唇角溢出一分淡淡的无奈的悲苦笑意,轻声长叹:“那,就真的是命了。”
他的目光在这挂满了空竹的房间里慢慢转了一圈,再到陆子安身上的时候,已然带了一分萧索。
“你以为我会说,逼着一行去学?不,我不会的。”张老先生眉眼淡然:“空竹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当年那盛景,我只听我父亲说起过,有一首诗,你听说过没?于奕正写的。”
陆子安微一沉吟,轻声道:“明末帝京景物略春场里的吗?空钟者,刳木中空,旁口,汤以沥青,卓地如仰钟,而柄其上之平。别一绳绕其柄,别一竹尺有孔,度其绳而抵格空钟,绳勒右却,竹勒左却。一勒,空钟轰而疾转,大者声钟,小者蜣飞声,一钟声歇时乃已。制径寸至八九寸。其放之,一人至三人”
“对,就是这个。”张老先生以手指轻轻相和,唇角倒有了一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