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看似一县主官,平时却奈何不得城里城外的乡绅豪强,不仅不敢与乡绅们唱反调,有时还得承受被乡绅们架空、傀儡的种种憋屈感。
县令威望本就有限。
贺路千安家翠海,仿佛翠海突然来了一只大号过江龙,要夺权也是夺本地乡绅的权。
念头转到这里,郁县令面庞浮起讨好笑容,逆来顺受地答应了贺路千一切苛刻要求。连县衙三班衙役等衙役们的管理权、人事权,郁县令都不管不顾地让给空狱门,间接令县衙变成空狱门的傀儡。
郁县令如此大方,亦是因为这些权力本就不再他手中。
炐朝制度,流官不流吏,县吏们或世袭、或姻亲,早就与地方乡绅融为一炉。每位老吏背后,都站有形形色色乡绅撑腰,县令权柄也别想轻易裁汰。郁县令初来翠海县上任时,便曾地在数名老吏手里栽了好几个跟头,他真真切切对县吏们没有一点儿好感。
你想要权,全都给你。
你和那群乡绅老吏们好好斗去吧。
郁县令如此配合,大大加快了县衙与空狱门的合作效率,贺路千旋即满意而去。
郁县令目送贺路千离去,仿佛漏气般散去所有力气,软体动物般瘫倒在椅子上:“终于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