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清议朝政,针砭时弊的盛况已经随着党锢之祸烟消云散,鸿都门学后来居上,作为宦官与党人的太学相抗衡的产物华丽登场,诸多鸿都门学中依附宦官的士子学成辞赋字画之后,就被外放到了地方出任刺史、郡守之职,权势炽热一时,但如今也随着宦官一派的尽数被灭而走向衰败。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阎行时下能想到的,就是既不能轻视、排斥甚至打压这种清议,但一定程度又得去引导这种清议的话题走向,防止朝廷完全陷入到了被动之中。毕竟,这种“一字之褒,宠愈华衮之赠;一言之贬,辱过市井之挞”的褒贬人物优劣的做法,失去了节制和约束,就会演变成坐堂客的夸夸其谈,严重的话更是演变成一种空谈误国之论的社会风气。
想到这里,阎行也放下箸匕,开始低声说道:
“党人清议,虽云以德相交,所行皆有大义为导向。但其中亦不乏士子儒生以利厚而比,或以名高相求。同则誉广,异则毁深,朝有两端之议,家有不协之论。本朝之初,马伏波告诫子侄时曾言‘龙伯高敦厚周慎,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元善可知此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