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几时?”
裴姝担忧的是河东的战事,担忧的是闻喜城难得的一片安详,但阎行却深知这世道的混乱还会持续下去,而且越演越乱,也许是今年,也许是明年,不仅关东会乱,关西也要大动干戈,杀得天昏地暗。只是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纵然有冲天之志,如今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以待良机。
“盛夏已矣,肃秋将至!”
眼前明明是一片春夏的秀美景色,但看在眼里的阎行却说出了与之并不相符的话语,裴姝望向身边的阎行,见他虽然心有所思,但面容坚毅,知他心忧时局、心志弥坚,也不觉为之心折,淡笑说道: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肃秋虽至,亦显松柏本性。眼下河东虽然局势纷扰,可自阎君驰至,绛邑除恶安民,临汾破敌逐北,十万生民赖之以安,切不可困于时局,自怨轻弃。”
“夫物不受审,则材不成,人不涉难,则智不明。重耳不十九年于外,则归不能霸,子胥不奔吴,则不能入郢。由此可知,迁之为贵,愿阎君效松柏之节,履霜凌寒,成君子之志!”
裴姝的话一说完,阎行一下子勒住了缰绳,按住马鞍,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裴姝,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