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修将磨刀石扔下城墙,将右手的食指按在斧刃上,轻薄如纸的刃锋压得指腹微微下陷,而后切开一道细小的口子,一滴殷红的血珠慢慢地沿着指肚滑落。埃修细细端详那道血口,它已经不再流血了,被分开的皮与肉正在以缓慢却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很快食指上就只剩下一条苍白的细痕,不一会就被周围丰润的血色淹没了。那道伤口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可那滴血珠已经在他的掌心风干了,一条斑驳的暗红色缎带从指腹一直拖曳下来。
埃修面无表情地攥紧拳头,掌心合拢,将血珠碾成细小的粉末。他摊开手,而后他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脖颈,用手指感觉着大动脉的位置。如果朝这里砍下去,最好连脑袋也一起砍断,那就算把我泡在潘德最珍贵的佳酿里也是不可能愈合的吧他满怀恶意地想。如果我死了,那马迪甘的那个狗屁预言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阵电流流窜过埃修握着短斧的左手,手背上的每块肌肉都轻狂地颤栗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斧柄,心脏因为这个激进的念头怦怦直跳,并非出于畏惧,而是出于兴奋,仿佛他要砍断的并非自己的命脉,而是束缚自己的锁链。
可我真的想死吗埃修在心里问自己。
真的想死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