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子夏不由得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个没有办法不认同,赵高本来就是从即将要发生的事实来反推,说出来的每一句都是可以被验证的,想要说服一位史诗级的历史人物,赵高压根就没打算说谎。
“从礼的角度来说,智氏即为吾君,晋公是吾君之君,以吾代吾君,则是吾僭越;以吾君代吾君之君,则僭越的是吾君,吾君虽僭越但依旧是吾君,吾以吾君为君,正是夫子之道。”第一段“仁”赵高以民众为由推了过去,等到第二段“礼”的这一段被他说得如绕口令一般,然而正是这段绕口令,让子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孔子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本身是抽象化各安其位的礼制,但到了赵高这里直接具体到个人身上就出现了逻辑上的漏洞:智氏的身份有双重性,赵高直接跳过他与晋君之间的关系,仅仅分别考虑自己和智氏,智氏和晋君,这就得出来这么一个古怪的结论——智氏篡位当然不符合礼,智氏的臣子赵高篡智氏的位当然也不行,可是由智氏的臣子为了智氏考虑去篡晋公的位,这好像没毛病吧?
子夏呆住了许久,这么去曲解夫子的话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的同门里有粗莽的,有细腻的,有勤学的,有善思的,偏偏没有这样一个无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