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追着一道,力道分寸拿捏得无比精准,心思 真是细密得紧。
想他纵横官场六十余年,如今被这几个年轻的小辈串通一气搬弄是非。莫说此事缘由没那么简单,纵使陆文驰千错万错,那也是他的嫡子,他怎容得别人当着他的面来害他的儿子,这要的岂止是他儿子的命?可如今败局已定,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可以保住这孽子。
文骏……为父惟有用你来孤注一掷了。
他缓缓摘下头上的翡翠青金冠,放在地上,郑重地叩了三下道:“臣自侍奉先皇陛下以来,已逾六十余载。不敢说有功,然臣一片忠心,青天可鉴。臣也曾发誓,但凡碧海有需,臣的每一分家业都会全数捐出,一分不留。臣相信臣的儿子们也会这样做的,只要陛下需要,他们便会倾其所有,但凭陛下取用,身家性命,倾其所有啊!陛下!”言毕,老泪纵横,放声大哭起来。
明皇听出了他的意思 ,知道他是指当年陆氏明知驸马必死的命运,依然让陆文骏与自己结为连理,一个连孩子都可以献祭给碧海帝祚之人,又怎会去贪图碧海的国库呢?何况陆氏对朱氏的忠心已是历经数代,陆行远也是当年的托孤的重臣。今日他摘下官帽,已是极大的哀求,且陆氏一族在朝中任职颇多,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