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海的男人不多寿,反正我会比你活得久得多,折上几年,正好不至于与你分开太久……又有何妨呢?”朱芷凌靠在丈夫的肩上,说得轻描淡写,“我只愿,咱们仨人一家子将来能开开心心安度余生,闲暇之时还能一起行个木莲或是拔个寒,说说笑笑……。”
    赵无垠已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凌儿,父仇得报,这世上我已无所求。现在只有你和腹中的孩儿,是我唯一的牵挂。我只求你不要太勉强,太逼迫自己。你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肩上,可我毕竟是你的男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替你分担一些,不让你这样痛苦?”
    朱芷凌依偎在他怀中道:“你只要在身旁陪着我,不离开我便好。瞰月楼上我多少次从梦中惊醒,都是有你在旁,若没有你我怕是捱不了这些年来。”
    说着,将手中的药丸服下,又喝了口茶道:“你再让我靠一会儿罢。”
    深夜,长蛇般的队伍依然静静地盘踞在太液城外的大道上。国都内早到了宵禁的时辰,惟有打更的更夫远远地敲了几下梆子传入耳来。
    朱芷凌已恢复了平日里的精神 ,倒不如说更盛于平日。明明几近子时,却依然毫无困意。赵无垠看着她脸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模样,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