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后只老老实实地盖了玺印,休要动了别的心思。
他看了看车后方,血焰王祁烈已经跨在大乌云狮上,身后还让兵士牵着他的小乌云狮。祁烈朝赫琳招了招手,唤到身边说道:“去禀告国主,坐骑有我替他牵着,他想坐车便坐车,想骑马时就下来换马。”
苏佑听了此话,知道他的意思。
方才章德殿中暗波汹涌,祁烈特意牵上小乌云狮也是单独有话想要与自己说。
至于什么时候说……我就在车后面跟着,看你自己把握。
时值午后,日头渐西,淡金色的光辉将祁烈的身影映得越发巨伟,几乎将车辇遮住了半边,也罩在了苏佑的身上。
苏佑缓缓抬步登辇,忽然从脚下涌上一阵身心俱疲的乏力感。
北漠,南域。
自己就像被夹在这两座山间的河流一样,只能见缝插针地向前蜿蜒流淌,既看不到方向,又无法回头。哪一边的地势低了,便会流向哪一边,每一刻都是随波逐流的无奈。
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彼此间却好像隔着山峰数重,说不上话。
苏佑入了车辇,朱芷潋紫衣金冠地正坐在那里,脸色既不喜也不忧,目光朝前望去,似是全然瞧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