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地猫低腰,眼睛直勾勾瞅着给遗弃在地上的面包。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能想象两眼肯定比饿狼的眼睛还亮。
天全黑了,夜风吹走酷暑,却直截了当将新鲜面包的清香送进鼻子里,那香味直钻入心,惹得海歌口水失控,滴滴答答顺着嘴角淌下来,关都关不住。
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如果放弃韦德尔留下的面包,就得饿一整晚。
闻着香味,海歌坚强地忍耐。
他又疼又冷,手脚不停发抖,抖得头晕了也停不下来。让他哆嗦不止的原因很多:有疲惫,长途跋涉后仍未休息的疲惫;也有恐惧,偷偷溜到一个陌生人屋前,却完全不知屋子主人究竟是和蔼好客的邻家大叔,还是电锯杀人狂,甚至是专吃人肉的地狱妖怪的恐惧。不管怎么说,那人也明目张胆在城市门口放养着几条凶残的狼……
再就是难以忍受的饥饿。打从早上进城到现在,他还连水都没喝过一口,带着伤硬撑着,他渐渐虚脱了。就算不吃面包,也该找点水喝以缓解一下吧?
夜色里,车库小屋的卷闸门地缝处透出一丝光亮,说明韦德尔还没有睡。海歌想如果从藏身之处跑出去,去捡那面包,会不会惊动他?
熬到这时,坚定的意志开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