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白酒灌进嘴里,再用粗糙的大手将胡子拉碴的下巴上的酒水抹掉,愤懑而无奈地说道。
“就是。”旁边的工友范长根痴痴地看着另一台小电视机,虽然屏幕上一团漆黑,里面却传来阵阵鼾声,“早在二十年前,我爹还跟朱先生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就说什么农民工的问题值得深思。可一直到现在……”
小范终于将目光从小电视机上挪开,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工棚,又透过彩塑布的缝隙,看了看不远处那高楼大厦的璀璨灯火,“多少总算好了点吧。”
“唉,你们发现没?”另一个和小范同样是没考上大学,出来打工没多久的年轻民工蹲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兴奋地说道,“朱先生住的地方还不如咱们呢。”
“废话,那是什么年代,咱们又是什么年代?”老凃扔掉了空酒瓶,一边又撬开一瓶啤酒一边笑骂道。
工棚的彩塑布帘子忽然被掀开了,露出了工头赖德奎那张满是横肉又满是青肿的丑脸。
这家伙在他们的老家原本就是个地痞,又是老板的亲戚,平日里拖欠工资,克扣伙食,民工兄弟们没少被他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哈哈,赖老板,怎么你还敢露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