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司马入朝,上到天子司马奕下到朝中百官,九成以上绷紧了神经。
后-宫中,庾皇后早起向太后请安,坐足两个时辰仍不肯离开。
褚太后放下道经,令宫婢退下,叹息道:“桓元子要做的事任谁都拦不住,你在我这也没多大用处。”
“阿姑,我……”话说到一半,庾皇后又开始垂泪。
“行了。”
褚太后历经六朝,几度临朝摄-政,最不相信的就是眼泪。如果哭有用,她愿意哭瞎双眼换回她的丈夫和儿子。
“我早告诉过你,桓元子不好惹。南康只为出一口气,未必真要断绝庾氏的根基。桓元子则不然。”
顿了顿,褚太后的双眼锁紧庾皇后,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永和九年,殷渊源被废为庶人。只要桓元子不松口,哪怕满朝文武求情,天子依旧要照着桓元子的意思办!”
庾皇后低头垂泪,话含在嘴里,终究是没敢出声。
“原本谢侍中出面给了你那兄长台阶,借上巳节缓和两家关系。结果呢?闹出那么一件糟心事,别说是桓元子,寻常人都不会罢休!”
庾皇后泪流得更急,道:“阿姑,阿兄说非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