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习惯这个世道,能对胡人痛下杀手,已经足够心硬,然而……
叹息一声,桓容拉起车窗,靠在车壁上,缓缓闭上双眼。
军队过淮南,当地太守率郡内官员出迎,并备下酒水炙肉犒劳大军。
“天威之师,此番两场大胜,使得贼寇丧胆,实乃汉家之幸!”
淮南太守姓周,出身兴郡士族,与教导桓容的周氏大儒是族亲。
桓容得阿黍提醒,特地下车见礼。
周太守年过耳顺,一把长须垂过胸前,眉目疏朗,一口标准的吴地官话,笑容里带着亲切。
“从兄曾言,郎君抱宝怀珍,瑚琏之器。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使君过誉,容愧不敢当。”
“当得。”周太守道,“今次北伐,郎君临阵不乱,生擒贼寇中山王,实是智勇无双。”
桓容面色微红。
别人不晓得内情,他自知自事,能抓住慕容冲,半数是靠运气。
“郎君甘冒危险,为大军垫后,窥破贼寇奸计,及时送出消息,助大军冲破重围,可谓大功!捷报传回建康,朝中上下皆言,郎君有班定远之风,日后当建卫班之业,立不世之功。”
被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