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沉,银月初上,盱眙四面城门关闭,篱门坊门接连落下。
百姓散去,西城市坊恢复宁静。
店家接连收起幌子,挂起窗板,架上门栓。
白日里的喧嚣和热闹尽数消失,空旷的长街陷入黑暗,仅余州兵巡城路过的脚步声。
刺使府内彩灯高挂,酒香和菜香越来越浓,伴着琴瑟之声,在夜色中不断发酵,引人沉醉。
虎女趴在窗前,看向灯火通明的院落,侧耳倾听规律的鼓点,笑道:“阿姊你听,像不像北边的战鼓?你说客人会是什么身份,会不会也是从北边来的?那样的话,桓刺使是不是……”
熊女没说话,几步走到虎女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断她未尽之言。
“阿姊?”熊女疑惑转头。
“之前那童子说过,刺使府将设夜宴。”熊女拉着虎女回到榻边,回身合上木床窗,语重心长道,“客人身份如何,你我不晓得,也不该随意猜测。”
“阿姊不好奇?”
“好奇?”熊女突然叹气,用力点了一下虎女的额心,“早前还叮嘱过你,谨言慎行!你答应过我什么?这才过了两个时辰就全忘在脑后?”
“阿姊,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