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旋身急急地跑向拂耽延所在的篷障。
她的篷障与拂耽延的篷障对面相望,中间挤挤挨挨站满了观舞听经变的百姓,约莫二三十步的距离,却叫她行得无比艰难,推搡涌挤,使得她并不高挑的身子数次险遭没顶。幸而身底子好,使足气力尚不至被人推倒踩踏。
好容易还有不足十步之距,身后衣袍却被人使力拽住,回头只见阿幺满面惊恐地死死拉拽住她腰间的帛带,竟不知她是如何挤进来的。
“大娘!你要去哪儿?这究竟是,究竟是如何说的?”阿幺的眼眶憋得通红,若不是慌惧太过忘了流泪,恐怕眼泪早就该糊满脸了。“许是哪一个促狭的故意作弄人顽?”
因怕她骇怕,风灵从未同她提过贺鲁的事,阿幺自是不明就里,还存了谁同风灵顽笑的侥幸。
风灵心如明镜,这绝无可能是促狭嬉闹,她想同阿幺讲明,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前因后果,纠缠胶葛,根本无从说起。
此事连她自己想来都觉荒诞无稽,辩说不清,旁人怎会信?
风灵仰头望望对面篷障内坐得似铜钟一般端直的拂耽延,再回头瞧一眼身后的阿幺,心直往下沉。
连同阿幺都解释不清的事,又要如何向他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