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爽也不敢从大门出府,只从角门悄悄儿地出去,一路往折冲府去了。
他到时,出来迎他的是韩孟,推说都尉早起练了一趟拳脚,甚是酣畅,正沐浴更衣。随后有折冲府中管杂事的老仆出来奉了茶,柳爽只得沉下性子,闭眼在厅堂内干坐着等,心思却不沉静,碎碎糟糟地想了些旁的事。
论说,柳爽在长安惹了大祸,才避走沙州,依照他父亲的意思,他原该投在沙州府军中,因他素闻拂耽延治军之严,自问耐不住辛苦,死活不肯入营。拂耽延虽未强求,但在沙州,柳爽最不愿见的便是他,生怕他重提入营的事。
这倒也罢了,他想起临来时父亲嘱托之事,头皮不觉一阵阵发麻,惴惴不安起来。这些年他帮着父亲处置些事情,桩桩件件处置得稳妥漂亮,也颇得父亲倚重,渐渐地将明里暗里,公中私底的那些个事分了一些交予他打点,一向太平。
惟有,将拂耽延从京中调往沙州戍边一事,他心里总觉不妥,同父亲说过几回,柳奭却道是圣人心中早起了这个念头,欲将他外放两年,一来历练打磨,二来贺鲁部早晚得收拾,拱他去立些军功来服众,回京后必有擢升,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讨个体察圣心的巧宗儿罢了。
柳爽自视聪灵,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