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回神,浅眉微动,抬手,恰巧接住了头顶上方螺旋而下的一枚落叶。
叶片翠绿,平躺在他手上,如一叶扁舟,在掌心汪汪搁浅。
五指动了动,想将那只叶片抓紧。只是方动,又缓缓摊开来。清风再起,叶片终由倾斜的手掌心坠落。
一声叹息从男子温润的唇瓣逸出,“若初,何事?”
他弹了多久,她便听了多久。
有时候,她比他固执,而有时候,他比她开始,沉不住气。
“你弹了一夜了。”从夜色初降,至天际拂晓。
“你也听了一夜了。”她一直站在竹林之外,倚竹聆听。
轻盈的脚步沙沙,接近。
君未轻星眸低垂,专注于指下琴弦。
面前,落下淡淡的阴影,一方洁白的帕子出现在他视线范围,从琴弦另一端,一抹而过。
所幸他及时挪开了双手。
眉头极轻的蹙了蹙,若初,少有如此鲁莽的时候,抑或说,粗鲁更贴切。
若初没有停留太久,在男子一蹙眉的转隙间,直起身,离去。
“更深露重,少君彻夜不眠,自有一副好身体,若初管不着,只是这琴珍贵,莫要如此被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