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当年,一旦进入状态就停不下,老太太的思 维还算清晰,她接着说道:“父亲被革职查办,保密局介入,差点把他枪毙掉,后来他那些政界商界的同学朋友出面找到蒋经国,终于将父亲营救出来,航空署的差使没了,调去了华航,再后来两航在香港起义,父亲参与其中,带领大批两航员工回归新生的共和国,而我也从香港回到上海,继续在圣约翰的学业。”
“是起义的啊……”刘彦直心中愧疚感大减,不过转念一想,谁混得如意还起义啊,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解放后,起义人员被限制使用,我父亲本想留在上海,可是组织要把他配到贵州去,好在他和陈子锟有旧,托关系调到了近江航站降级工作,就这样,我们全家都搬到了近江,父亲躲过了镇反,没躲过反右,57年就自杀了,母亲也跟着去了,好端端一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人,还被下放到农村兽医站工作。”
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千娇百媚的资产阶级大小姐,被下放到兽医站伺候猪牛羊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以当年的眼光来看,想想都觉得过瘾,以现在的视角来看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茹站到了刘彦直身旁,低声补充道:“奶奶终生未嫁,在农村工作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