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盛放着母亲精心准备的诸如鸡蛋蒸咸菜、油爆花生米、肉丁炒芹菜茼蒿之类的小菜和难得一见的白面馒头的小竹篮去给老师送饭。
这样的饭菜,我们家连过年都不舍得吃,所以我总馋得流着长长的涎水,不断地就要用已擦得油光发亮的衣袖擦一把。实在馋得不行了,我便做贼似的掀开盖在竹蓝上面的白纱布偷几粒花生米或几块肉丁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嚼着,又总疑神疑鬼地怕大人瞧见给父母告上一状惹来一通训斥和责骂。
我实在是一个馋孩子,却又不肯承认,便常常想象其他孩子也在偷嘴借以为自己偷嘴这个极不光彩的行为找理由。
不过,那些油光光的白面馒头即使再诱人也动不得,因为破了整容易露馅,只有在老师吃过之后去取竹蓝时才能急匆匆掰一块快速送进嘴里,越急咀嚼起来越慢,而且常噎得胸口生疼。在完成了上述有关动作之后,我几乎以百米跑的速度进了校园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校园并不算大,五个年级不足一百二十人。正是晚饭时间,民办教师和同学早已走光了,校园里静悄悄的,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手心汗津津的,心脏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跳而出。我怯生生地喊着老师,轻轻地推开了班主任宿舍兼办公室的那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