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衣服穿,她从来都没有新衣服!他有糖吃,她却连糖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这不公平,她知道这不公平,所以她七岁的时候把弟弟杀了——很简单,她告诉他帮他洗澡,然后他就乖乖地坐在澡盆里等她去打水。那个水桶可真重啊,她小小的身躯几乎是拖着水桶向前挪动的,可是越是大汗淋漓她的心里就越开心几分,因为弟弟死了,那些新衣服和糖果就都是她的了。
看着弟弟在水里挣扎,他小小的指甲刮着浴盆壁发出的兹啦兹拉的声音美妙极了,她看着他的身体如何挣扎,如何僵硬,最后终于在水里一动不动了。
父母没有怀疑到她身上,因为她在那之后就出去找隔壁的牛妞玩了,那是她玩得最开心的一次。尽管没有怀疑她,但她爹还是把她揍了一顿,再后来,没有新衣服,没有糖吃,父母互相埋怨,互相猜忌,互相厮打,然后在床上像野兽一样喘息,像牲畜一样苟合,没有谁过问她。到后来,当染上赌瘾的父亲输光了家里的最后的一个铜子儿,她甚至连饭也吃不上了。
她怨恨他们,就像当初怨恨弟弟一样怨恨他们,怨恨到希望他们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办到了,她偷偷拿了牛妞家毒老鼠的砒霜,她把它撒在了隔壁大婶看她家可怜给的一点米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