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上有老母,下有稚子,牵挂良多,还得苟活于世,公子仁义,恳请公子救我于水火,小人身家性命交予公子,小人无才无德,贱命如蝼蚁微不足道,不敢奢求妄想,只希望能为公子做牛做马,公子嫌弃是应该的,不过还请公子看在小人高攀相识一场的份上,切莫推辞,从今以后小人贱命就是公子的,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小人日后定当忠贞不二,誓死追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死后遁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一番话说得哀婉恳切,血泣泪奔,那叫一个山川变色,草木含悲,走投无路之人不过如此矣。
说完,贺老三“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继而直挺挺跪着,面无血色,斗鸡眼目不转睛仰视于我,眸中六分绝望,三分企盼,还有一分决然。
我身子前倾,静静审视他,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逼向贺老三,贺老三毫无惧色地回瞪于我,斗鸡眼中沉淀着破釜沉舟的气魄。
四下无声,屋中惟余锋芒凌厉的视线纠葛,空气胶着冷凝,让人不禁屏息,贺老三脑门沁出的冷汗,“啪”地滚落到地上,遇到灼热的暑气,瞬间化为一缕青烟,悄然飘散,氛围却在这一抹水气中逐渐流转起来。
“好。”半晌,我轻笑,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