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厚重的云朵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兜头而下,冰冷的空气低沉而压抑,有如虚空中一只无形的手扼紧咽喉,仿佛连风都凝固了。
大门口一前一后两辆朱盖玄漆马车早已久候多时,爹娘亲自送大哥和我出门,及至登车仍然不放心事无巨细地嘱咐大哥,你妹妹年幼淘气,宫中又不比府里,规矩细碎繁琐,一言一行,免不了循规蹈矩,出门在外你这个当兄长的一定要上心,管束溪儿切记谨言慎行,不要惹祸。
爹娘说一句,大哥便应一声,说到后来连一众下人都忍无可忍了,一个个憋着笑苦挨,爹娘这口吻哪里像是对羽翼渐丰官拜二品的长子所言,活脱脱就是对家中顽劣稚儿的谆谆叮咛。
这番话若是换个人称落我脑袋上倒是最贴切恰当,只可惜爹娘现在太过紧张小心,全然没有意识到当着下人面如此貌似有失妥当,可怜大哥有苦难言,只能赔着笑躬身受教,然后趁着爹娘闷头絮絮叨叨没留意听众的反应,黑着脸转过头扫我一眼。
怎么突然间这么冷呢……我缩头拢拢领口的狐裘,大冷天连累着大哥吃风挨训,正主却跟个没事人似的逍遥法外,良心小小自我谴责一把,于心不忍,再也看不下去了,朝大哥撇撇嘴,飞过去一句“小妹回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