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只有鬼知道我心里多么忐忑。
“嗯。”姚黄正在帮我戴一枚翡翠包金的草虫头,低着头应了一声,也许是昨夜休息不好,声音微微发涩。
“昨天、昨天从宫里回来之后有点累了,不知怎么的就走不动了,本来想找人抬软轿过来的,可是不知不觉睡着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低不可闻,这些话与其说是给别人听,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没由来的心虚烦乱,只想说服自己什么,或是证实清楚什么。
姚黄的手顿了一下,那枚草虫头立马歪着趴在了头上,好像半死不活的寒蝉,姚黄面色一窘,连忙小声告罪,拆了辫子开始重新打理。
姚黄……有事情瞒着我,关于……水浒?!
心头一紧,我缓缓抬头,昏黄的铜镜中姚黄目光闪躲,手下也渐渐没了轻重。
不顾头皮的生疼,我直直盯着姚黄的眼睛,声音竟是意想不到的冷静。
“说吧,水浒是不是有什么事。”
姚黄顿时身子一颤,慢慢松了我的头发,垂手默默站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象牙梳子,十指硌得发白胜似象牙。
一头青丝瞬间瀑布一般散落在肩上,凉,不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反而像所穿冰冷的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