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牢牢的尾随其后,附骨之蛆一般,阴魂不散。
大雨生烟,山溪水势暴涨,水道数丈,大水翻卷着奔腾而下,激流滚滚,我慌不择路的踏着一地泥泞,随着滔天白浪,溶入了滂沱的夜雨。
身后铁骑只有数丈之遥,起落之间马蹄溅起的泥点仿佛能够沾到我脸上,马鼻中喷出的气息和我的吁吁气喘混在一起,我仿佛感觉到枕头的蟒皮长鞭正挟着杀机朝我卷来。
然后我看到了灯火,倾盆的雨幕中,真实而微弱的点点灯火。
在遥远的万丈之下。
正前方,一道瀑布飞流之下。
我不知不觉立住了。
银风狂乱,我想笑,又想哭。
老天何其残忍,优雅的将希望摔碎了丢在你面前,大喜大悲,人生怎能经得起这一番惨绝。
前方垂直之下的细密灯火,便是家的所在,然而咫尺天涯,横亘在中间的是人间天上的距离。
身后一丈之外,数十铁骑森严陈列,我无路可退。
黄蜂,这一次我们可能要永远的说再见了。
独立危崖之上,我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枕头,残存的气力沉于丹田,混杂着风雨雷电,清晰的送出我不带一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