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节南,哪怕从小离家,难得回家,很多人根本不记得桑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但她一回来仍立刻背负了“恶霸之女”的骂名,让全县人同仇敌忾。因此,就有很多动辄翻旧账造新帐,只求出一口当年之气,也有安姑这般,趁火打劫贪小便宜的人。
“呀,呀,一园子几十号孤魂野鬼,好不容易盼来你这么一个亲人,好歹把礼数做全。”
原本光溜溜的墓石上立了一个人。
一个,圆溜溜的人。
脸如银盘,脖子以下膝关节以上,像一只超级大饼,穿一身翠绿欲滴的鲜艳长袄,袄面上绣着“福”字,脑袋一边顶一个馒头髻,用红绸布包了。
整一个“大阿福娃娃”!
而且,这位已经胖成满月的姑娘,一手捉着两根炸豆腐串,一手扒着仨糖葫芦,一口咸一口甜,吃得满嘴亮晶晶,一点不担心这么吃下去是否会爆。
节南病容恹恹中有了一丝难掩的自然表情,语气却仍淡,“少吃点,今晚上加菜。”
“大阿福”姑娘一听,就好像双手抓得不是食物,嘴里吃得也不是食物,眼睛直发饿光,“加什么菜?加什么菜?”
“你跟我胡搅蛮缠好几日,吵着闹着要吃的菜。”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