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动着,还有驴马倔头犟蹄不肯挪的,引发更响亮的吵嚷笑骂。别说一刻,一炷香都开不了大锣唱不了戏。
节南实在按捺不住,同陈掌柜说了一声,就往城门下走。她无意催前面正费力“圈羊”的老舍头,横竖真正领队的是张正张镖头,而到了这会儿,她还没瞧见这位了不起的镖头的身影。
前头一群粗杂细艺的五色人不受圈,后头金贵娇气的富大户讲究细,等节南经过十里亭,瞧见刘夫人和那对表姐妹使唤着婆子丫头媳妇子,又是烹茶,又是端点心,就怪不得旁边那场蹴鞠打得仍酣了。
“小山姑娘。”有人喊住了节南。
节南侧目瞧去,有些意外,“林先生?”
县学林先生,也是帮她改画之人,此刻立于一驾马车前。
这辆马车与凤来本地造大为不同,木轻质美,轮装远途铁齿,车廓宽高以增加舒适,四马拉车,皆骏蹄骁彪。节南曾见过一辆相似的,那位楚风公子的座驾,漆色不同,却刻有同样徽案。
“想不到小山姑娘也与我们同行。”林先生知道节南姓桑,但他自始至终只唤小山,不为她惹来他人的无端嫌恶,“甚好,甚好。”
节南微福礼,“先生也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