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忘怀。
“直到她抛夫弃女,一生下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节南从来知道,她爹自她懂事起就告诉她了,如今想来,离家之心也自那时始,“刘夫人说你俩谈得来,她可曾说过她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刘夫人摇,“不曾。我与她都爱凤尾琴,寥寥几回见面也仅说琴弹琴罢了。她琴艺极高,对音律十分通晓,天生一双灵巧好手,十指比常人纤长。你爹与我皆以为,他虽救了你娘,你娘却不甘流落偏僻山县,报恩之后便走了。你不知,你娘她……与我这等寻常妇人大不同……你爹与她并不匹配。”
节南呵笑,“夫人过谦,今夜我才知夫人不但是当家撑梁,还是女中丈夫,不居功,但重诺,比薄情女子不凡得多。”
刘夫人以为节南说反话,只轻轻叹息,“待你到我这般年纪,操持一大家子,自会明白我的难处。退亲一事我百口莫辩,不过在你心里担个自私伪善之名。”
若没有这桩她爹一厢情愿的娃娃亲,或许她还能和这位夫人攀交,而今却处之尴尬。节南道声珍重,抬帘钻出去了。
山风长冷,刀针般刺进单薄棉衣中去,扎骨寒。
今夜所获,并不能打消她原本的复仇之计。
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