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心潮起伏。
王希孟啊王希孟,他的未婚妻喜欢别人,他的画泄露军机。她离开南颂北都的那三年,少年长成青年的那三年,却是一条看得到头的死路么?
比起节南的震惊,王泮林的神情却漠然到极点,“那么,马待诏可知乌明在王希孟的画上添笔女伎衣衫之事?”
节南立刻转看王泮林,右拳颤得厉害。
马成均则怒望乌明,“怎会是你?!”
乌明心虚嘴犟,“要不是王希孟过于狂妄,后面闹出的事一件大过一件,这点小事算什么,顶多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王泮林再问,“马待诏也以为,王希孟的万鹤祈天图是讽刺晖帝昏君?”
马成均沉默半晌,“我无法断言,只是王希孟那时贸然向晖帝进言变革,言辞咄咄逼人,三阁六部皆被他鄙夷讽刺,实在无状。那之后,他作画呈献,难免有心宣泄不满。”
节南长长吐了一口气,连听王希孟三件事,心沉无底。
原来如此!
原来是如此,千里江山成为王希孟唯一的画!
不是王希孟江郎才尽,不是王希孟怠于盛名,而是他之后所作的画都被恶意攻击,再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