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
崔衍知自知只是嘴硬,明知有些事已成定局,但骄傲不允他低头。
出身,经历,家族,个性,注定他和王七也好,王九也好,不可能成为同道中人,就像他——不能和节南成为同道中人一样。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把这姑娘强拉到他的道上来,但已经失败,没办法将无耻进行到底。哪怕他对这姑娘的感情深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哪怕他看着节南和王泮林无声的默契,心如刀绞,至少不用再违背自己的良心,甚至违背自己的本性。
痛苦到了极点,崔衍知却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谁家的船?”
不求了,能走一路是一路,直到走不下去,必须分道扬镳,也别再让心上人多厌恶自己几分,这样就好。
“通宝银号的船。”这桌的人,唯有王泮林自始至终观察着崔衍知眼中的情绪,虽不懂他究竟想什么,但觉那股子偏激似乎化了无,此时目光清正。
这让王泮林愿意说得详细些,“通宝银号的船一向从楚州出境,而楚州边将是北岳剑宗弟子,平时就拿了很多好处,不但要给江陵纪家面子,还有北岳剑宗的面子,可保万无一失。”
崔衍知点了点头,起身和祥丰换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