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园里,王云深正在批一篇文章。他批得那么专心,对屋外一大一小的笑声置若罔闻,直到王泮林进来,在他身前喊一声五哥,他才皱起眉。
“九弟这文章胆大有余,措辞过于激烈,只怕难断好坏,还是收敛着些性子,中规中矩得好。再说,你的目标是三四五甲,不是状元。”
王泮林看都不看那张批满红圈的纸,淡望仍然热闹的野园子里舒风华和商花花若隐若现的身影,“舒姑娘身体好些了?”
王云深这才往外定定看了半晌,“好多了,给花花做了新袄送过来,才逗他玩一会儿,马上就会走。”
王泮林一笑,“五哥何必急着撇清?你一向相信清者自清,是不喜欢多言的。”
王云深的笑却无奈,“我是这么相信着的,可是更多人相信默认。我不开口说清楚,就会连累他人。”
“直说舒姑娘就是。”王泮林挑眉,嘴角抿弯,“不过能让五哥表明心意,也不枉舒姑娘挨了几十板子。五哥放心,舒姑娘看似柔弱,却是坚强的姑娘,否则早在她家破人亡时就撑不住了。”
舒大人被贬,是官场冤案。舒大人病死永州,舒夫人紧随而去,舒风华的一对兄弟还在服苦役,是一门惨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