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自己的敌人交代后事,看上去愚不可及,但这不可笑,因为他们都是可敬的对手,相互尊重的对手。
萧九歌轻轻点了头。
雪范坐在地上靠着树,公孙良坐在地上靠着雪范。
雪范笑着,牵着公孙良的手,他的笑,在那一瞬间定格。
萧九歌长出了一口气,滴出一滴精血,随手在空中开始抓取元力,一道道光芒骤现,他的那滴精血,滴在这里唯一的一棵树之上,方圆数丈内,符文浮动,地上有风吹过,吹出一道道痕迹,一道道沟。
大虚无布阵术起。
一座笼罩了方圆数丈的阵法成。
困,幻,杀。
只有白峰能走得进去。若要强攻,则须比他功力高深者,强行破阵,但白峰距此不远,他相信,白峰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到。
阵法边缘刻着几个字:白峰,二人后事,你处理,前方等你,分生死。
几个字轻轻飘飘,不苍劲,不有力,因为他受伤了,而且很重,但他不愿隐瞒。
字写完,他一边吸收元液疗伤,一边踉踉跄跄向前走着,他必须尽可能动起来,他怕自己一旦停了下来,便再不能起来了。
他逼迫自己,向前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