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这片青纱帐,今天负责铲趟的第一生产小队社员一进入里面,要是有心藏着不吭声,还真不会显露一点点踪迹。
齐景年抵达时,已是夕阳快落山时分。
走到近处,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似乎永远也到不头的垄沟。
里面正有人在半哈着腰,两手一前一后握着锄杆,眼盯着苗间的杂草,交替着双脚,在垄沟里边铲边走。
这一条条的垄沟寻找,齐景年一直走到最右边,正要考虑要不要大吼一声时,可算见到梅大义正坐着地上休息。
——他那脑袋上还盘旋着一团上下翻飞的虫云,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正劈头盖脸地轮番朝他进攻。
“义爷爷,我叔呢?”
还叔?你婶儿也就在里面呢。正挥舞着一顶草帽的梅大义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苞米地里面。
这半天下来,他已经分不清脖子上搭着的那一条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毛巾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家小少爷是怪会体贴人的,可怎么能骗他说当了会计之后,除了农忙时节就不用下地呢?
这还不算,居然干活干得比谁都卖力,你说你图什么?叶老五,你给老子等着!你死定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