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了客厅,袁慰亭身子僵在那里,赵冠侯偷眼观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这也不怪袁慰亭失态,房间内的布置,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年的他,是科举不利,功名无门的落魄书生。而沈金英,却是名动京师,结交公卿的红倌人。在她身边围绕的,既有名动京城的大才子,亦有部院大臣,宗室亲贵亦不在少数,岂是自己一个连学都不曾算进过的人能高攀得声?自己也从没想过,能得如此佳丽青睐。
却不想,沈金英慧眼独识,不但真的让自己留宿,又倾其所有,助自己打关节。正因为有当日沈金英与一众姐妹替自己接待贵客,才有今日的袁慰亭。他也并非薄幸之人,等到发迹之后,自己也曾派人到旧地寻访,却再也找不到人。本以为一段缘分就此了断,竟不想今日竟能重逢。
房间里高挑着红烛,两边挂的,正是袁慰亭手书的那幅对联。沈金英穿着的乃是旧日服饰,端坐于正中,怀抱琵琶,一言不发。这幅对联装裱的很是精致,主人也极爱护,一别数年,并无破损,饶是袁慰亭素来沉稳,见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紧走几步,来到沈金英面前,叫了一声“金英!”
赵冠侯与唐天喜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了外面。唐天喜看赵冠侯的眼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