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书房里坐下。袁慰亭苦笑着叹了口气“当日多亏你提醒我,我在京里不敢多说一句话,没多走一步路。这次太后要杀我,才有诸公为我求情,将我改为开缺回籍,比起杀头来,我可得说一句,谢主隆恩。”
赵冠侯听的出他话里的牢骚,附和道:“姐夫,朝廷待你实在太薄。别的不说,就说这六镇北洋新军,除了姐夫,谁又练的出来?当初会操,连洋人对咱们都挑大指,这是谁的功劳?一朝不用,就连旧日功劳都不提了,哪有这种道理。长此以往,又怎么会有人为他卖命。”
“我这次开缺,六镇大兵,正是取祸之道。如果不是有六镇,或许,朝廷对我下手,还不至于那么急。”
袁慰亭又叹了口气“咱们想的,和朝廷想的,终归是两回事。咱们想的是练出一支强兵,让列强不敢小看咱们,不要总想着我们软弱可欺,动辄以武力相威胁。可是朝廷看来,洋人比我们好。洋人来了,无非割地赔款。我中国有那么多的地,割是割不完的。有那么多的百姓,款也总凑的出,再不行,还可以借债。相反,要是汉人督抚练出强兵,他们才真的要吃不好,睡不安,所以我们的功,就是罪,功越大,罪越大。我袁某人自小站练兵那天开始就在犯罪,等到六镇兵成,自是罪孽深重,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