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杨树浦上,身穿束腰拖地露臂长裙,手拿一柄阳伞的邹秀荣,紧紧挽着穿着夹丝缎袄的苏寒芝,边走边指着路边的盛华纺织厂发着感慨。“我和思远当初,就是想建立一座这样的纺织厂。只有纺织厂到了这个规模以后,才有可能对抗洋人的洋布。可惜啊,现在的盛华也是这副样子了。”
工厂的大门合着,几个警卫懒洋洋的靠在门首,听不到机器轰鸣声,也看不到有车辆出入运输原料成品,更看不到人去洽谈生意,整个工厂,给人以有气无力的感觉。
个中原因也不难分析,盛华工厂是官督商办,主要权力在商人董事手里。华布价高,不敌洋布,工厂的生意不好。现在股票赚头大,见效快,钱庄的银子用来炒股,头寸紧张,导致工厂没有资金周转。商人董事们自己不灵,部分纺织厂已经拖欠工资,工厂半死不活。还有一些小纺织厂的老板,干脆也学人做股票,或是把钱交给钱庄代为经营,自己在家打麻将喝花酒,等着票子进门。
两个颇为美丽的女人,走在工业区里,实际是很危险的事情。但如果是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漕帮打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警卫们初时把眼睛转到这一华一洋两种打扮的美女身上,可随后,就赶紧把头低下,任谁也不会想尝一下,那些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