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会有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自己答应她请求的一天。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心肠,被软化了。或者说,在考虑了各方面利弊之后,做出了一个有违公义,但顺乎本心的决定。这个决定的对错,他自己也无法判断,但只知道,自己至少是没办法面对沈金英的眼泪,和她绝望哀怨的眼神。
以个人利益论,公开反对袁慰亭称帝,或许可以保证共合整体的局势不至于出现偏差,但是必然成为袁系一干人马的眼中钉肉中刺。袁慰亭称帝,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袁氏团体的利益所在。
梁财神,雷屠夫等人,组建请愿会,已经被国民视为共合叛徒,或称为国贼。唯一的脱身之路,就是让共合消失。有共合存在,他们的头上就永远悬着一柄利刃。现在袁慰亭想退下来,这些把身家性命与称帝复辟绑定在一起的人,也会千方百计,推着他前进。
“姐,你先起来,就算我答应了成不成?”
赵冠侯搀起未来的皇贵妃,沈金英又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兄弟,还是你知道心疼姐姐,总算没白帮衬着你。姐也不强人所难,只要那些电报啊、长信啊,你别再办,面上给你姐夫支撑着点,其他的,姐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