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切看出去都是倒着的,天在下地在上,他身子被拖得吊了一小半在车外。原来是白翦翦拽着他的胳膊,奋力拖出来。
白翦翦见他醒了,高兴得大叫一声:“呜!你果然是祸害一千年!太好了!”声音居然微微发抖。她性格四平八稳,不爱说话,这还是赵登峰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样子,老实说有点感动。再看白翦翦的立足地,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但见脚下天色碧蓝,头上白云淡淡,雪意逼人,就是万丈深谷,白翦翦悬空趴在一棵断裂的大树上。原来那车早就翻在半空了,被一棵大树卡住,还好车体分量轻,大树一时没断。她一拖,整个车都在摇摇晃晃,树桠不能受力,不知何处传来劈劈啪啪的木质断裂声,似乎随时可能掉下深渊。
赵登峰块头很不小,白翦翦又是悬空拉人,不好用力。眼看车身慢慢下滑,白翦翦额角冒出汗水,向来平淡的脸上微微抽搐,厉声说:“赵登峰,你加油,抓紧我的手!”赵登峰吃力地眨眼,表示听到了,尽力维持神智,扣紧了她的手腕。白翦翦咬牙切齿狠命往上拽。两人用力之下,双臂都在格格不住发抖。
赵登峰一阵头晕,知道只怕要倒霉,苦笑说:“呵……我要是挂了,记得和我老娘说……”白翦翦气得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