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艰难,我不想做叛臣贼子,又不想为白铁绎做忠臣孽子,前路竟然是一片灰蒙蒙的模糊。
严昊苦笑,见我不开口,断断续续地问:“赵墨,我害过你,你恨我么?”
我沉吟一下,心想他人都要死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于是摇摇头:“你害过我,今天也救了我,我们恩怨算是抵过。你并不欠我,我要杀你,只因……白铁绎对不起你,可你对不起整个国家。”
他呵呵地一边咳嗽一边笑:“是啊……对不起……可你不明白我多恨——我恨得只怕不能生吃了白铁绎,恨得翻来覆去椎心顿足在地上滚,恨得每天只能捅自己一刀才能冷静。我,我……要不是纽录忽然有孕,我也就是个行尸走肉……哈哈,我亲手攻破上京,活活烧死白铁绎,心里本该快活得很,可我不知道怎么的,难受得只想一死了之——为什么啊——”
他一激动,忽然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顿时咳得更厉害了。黎明的光辉照在他脸上,可这张脸还是那么灰白惨淡。我听得心惊肉跳,厉声喝问:“你说皇帝死了?”
他哈哈狂笑:“是啊!死了!我亲自带兵堵着宫门放火,一个也没出来,一个也没有——我看着一具具的焦尸抬出来,我真******没种,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