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草堆悉悉索索地一动,方逸柳钻了出来,一边抖着身上的草根,一边盯着我笑:“赵太师,你可别说又心软了,陛下道别归道别,还是要凌迟处死你的。”他唯恐我改变主意似的,把凌迟处死几个字说得特别重。
我点点头,简单说:“知道,放心。”一摇头,扔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平静地开口:“帮我弄开镣铐,我们走。”
方逸柳大约没料到我态度变得如此干脆,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不再罗嗦,叫那狱卒过来帮我弄开枷锁和脚镣。
方逸柳虽然聪明,毕竟不明白我。或者我是个很固执的人,甚么事情都想两全其美,难以痛快割舍。不过一旦想清楚之后,我反倒有种奇特的轻松感觉。昔日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今后谁也拦不住我。
倒是方逸柳有些担心我会后悔,迟疑着试探一句:“那,太师打算怎么处置公主,今后如何行事?”
我扯动嘴角,算是笑了笑:“还能怎么?我带她走,她若不肯,我就算用捆的也会弄走她。至于今后……”
我想着白铁绎临走时侯痛苦的目光,心里暗自叹口气,决定最后退让一次:“我虽然不再效忠陛下,也不会和他过不去。我们自己去打天下罢,方兄。白国没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