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江雷要茶要水,要净面要梳洗要刷牙,一直磨蹭到辰正时分(早上八点)才与冯则一同乘马,在家丁护卫下向县城奔驰而去。幸好他找的借口冠冕堂皇,说自身衣冠不正,面目不清,如何让县尊信任?
在读书人异常看重仪表的古代,这些借口无疑很有市场。冯则只好随他一起磨蹭,不是江雷偏好弄险,他在地球看过的一些资料都明确告诉他什么叫官官相卫。尽管县令得了城隍的托梦相嘱,但堂堂卫指挥使司属下的正六品百户,虽然没有七品正印县尊金贵,可也不是进县衙都要通报的主。
到时县令能不能挡住面情,实在堪忧,所以才一味拖延。果然,到了县衙外汇合冯家家主,也就是现任百户冯则亲爹后,冯百户立刻带着他们直入正堂,对前来相陪的县令幕僚出示了一封由从三品指挥同知书写的公文,对方立刻夹着尾巴去请东主。
又拖了大半个时辰,宁远县令这才如大病虚脱一般,颤巍巍被家仆扶出来。其实天齐王朝以文驭武,县令也未必就怕了指挥同知,但毕竟是从三品大员,既然有手书亲自举报白莲教,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装糊涂。
“贱躯这几日病入膏肓,怠慢了冯百户……咳咳……”要说不愧是正牌进士出身混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