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看开了吗?若真的忘记,又何必还穿上那件月白菊瓣裙呢?那件裙子寄托着她初初进宫最美好最羞涩最甜蜜的憧憬和希望,是对崇韬爱的象征。她至死也跟婉淑仪一样,到底不能忘记呵!
我不无酸楚地想着,心渐渐硬如磐石,冷峭如铁。
轿子在太微宫停下,我一脸平静地下轿,在噙香漱玉的搀扶下跟着福如海去凤仪殿见皇后。
凤仪殿里空无一人,等了许久才有小宫女来道:“皇后娘娘刚要午睡,请明婕妤到牡丹殿相见。”
我只得移步过去牡丹殿。皇后一身浅紫丝缎轻衣,繁复地绣了绮丽牡丹花叶,头发挽起是华丽的百花髻,金灿灿的金凤步摇垂下的流苏长长垂在耳际,说不出的细致华丽。
皇后一贯打扮清淡雅致,甚少这样华丽。如璧新亡,我见了皇后的打扮,自然觉得刺心,微微不愈。
皇后正坐在花梨木镂空细雕飞凤梳妆台前左顾右盼,拿着支华丽的孔雀羽钗在头上比划。见我进来,随便点点头,道:“自己随便坐吧。”
这是皇后的寝殿里间,除了皇后坐的苏锦春凳就只剩下她的凤床,我自不能坐在她的凤床上。
我只得站着勉强笑着道:“娘娘,嫔妾前来缴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