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盘坐在一张漏了絮的蒲团上,轻轻地敲着木鱼。
姜无涯见老僧白眉似柳,长须及腹,看上去明明已古稀之年,却又面如儿童,气若牛犊,不由暗暗称奇。他心知老僧绝非凡人,于是忙双掌合十,上前参拜道:“弟子冒昧,打扰老禅师清修了。”
那老僧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犹如皓月般照射在姜无涯脸上。姜无涯只觉这目光中仿佛蕴藏着无穷道念,已将自己的身心洞若观火,一览无余。他不知不觉中,便为老僧的气场所慑,敬佩感油然升起。
老僧平静地注视着姜无涯,过得片刻,方用苍劲浑厚的声音问道:“该走的自然会走,该来的终究要来。老衲观施主面色憔悴,满目疮痍,心中必有放不下的恩怨吧?”姜无涯忙叩首道:“弟子罪孽深重,苟活于世但求赎罪。此生尘缘了尽,本已心无所求,胆却时时莫名心慌。还请大师恩赐法语,以化我胸中怨气。”
老僧双目一合,朗朗道:“施主既已心无挂碍,又何必执着。”姜无涯沉默了片刻,自忖道:“是啊!我若真的心无所求,又何来这许多烦恼?”一股莫名的愁苦涌上心头,他必恭必敬道:“大师教诲的是。弟子愚钝,已至于妻离子散,兄弟反目,害人害己,遗祸无穷。弟子也不知何为执着,何为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