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挣来的钱还不照样要被抢去……”那苦力目光有些畏缩,嗫嚅道。
“狂妄!狂妄!大元基业草创不到百年,还在百废待兴之时,当今圣上更是不世出的圣人,正带着咱们四海百姓革故鼎新,为的还不是将来能有好日子可过?现下虽然穷点、饿点,可日后还是会天下大同的!你这鼠辈,怎么就恁计较眼前得失?”
“圣人……圣人……”那苦力低念半晌,猛然眼睛一亮,得胜似的大声道:“你们的孔圣人不也说过,胡人有皇帝,不如咱们中原没有皇帝么?谁做皇帝关我们什么事儿!只要能让我们冻不死、饿不死,能像个人一般活着,谁就是好皇帝!我的两个娃儿已经饿死一个,今儿若是再找不到活儿,又要饿死一个!老婆被甲长抢过去几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算恁个好皇帝?”
“大胆!如此悖逆之言你也敢说出口!快走快走,休让这厮污了我等之耳!”老儒满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道,“口出这等狂言,你还是大元子民么?无节无行!卖国求荣!便是只狗,还不曾嫌弃主人潦倒,你怎的连狗都不如!反贼有千般好,你何不投了反贼当狗去?就是你们这等人,自己好吃懒做、没本事讨生活,反而怪圣上怪朝廷,莫不是你乃反贼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