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几人，稀里糊涂地走出了这片密林。这样的地形使董青他们感到非常惊奇。照理说，离分水岭越近，山区的特征应该表现得越充分。董青他们原以为会看到高山峻岭和尖耸的奇峰。实际上恰恰相反，阴相界山脉附近只有一些溪流纵横的平缓丘陵。这是侵蚀的结果。
董青他们继续沿阴阳界界碑方向前进。这里红松极多。离阴阳界山脉越近，成材林便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只可作手工制品的林木，而在河源一带则尽是附生苔藓、枝叶稀疏的云杉、落叶松和冷杉。树根不是扎入地下，而是分布在地表层，上面仅仅覆盖着薄薄一层苔藓。因此树龄不长，长得很不牢固。一棵二十年生的大树，一个人就可以推倒。这里的树木都是由树梢开始枯死。有时树木死而不倒，长久立在原地，但只要稍加触动，树身就会倾倒，摔得粉碎。
攀登陡坡，尤其是在背着东西的情况下，要特别当心。应当仔细察看要抓的树木。枯树一倒，不仅会使人失去平衡，而且枯木还可能砸破脑袋。桦树的木质部总是比树皮烂得快，树心里的粉腐屑散失后，树壳却还留在地上。不管往哪里看，脚下、石头上、树枝上，到处都是苔藓。这种森林使人感到郁闷。总是死一般的沉寂，只听枯树梢头风声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