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只求能脱灾,才不管杨重贵说话时的语气如何。举起一只右手,做赌咒发誓状。
“他们三个,至今还用太行山好汉的名号掩饰身份。县令大人几度派差役登门澄清,都被乡勇们给打了回来!”唯恐孙山的话不够份量,师爷在旁边快速补充。
白龙鱼服,被人捞了去下汤锅,就不能完全怪捕捞者不敬。你郭荣三兄弟事先没向地方官府亮出身份,被地方上的县尉当作普通百姓卖给了契丹细作,就不能怪地方官吏们存心挑衅枢密副使的威严。(注)
“那你们就整军备战便是,反正错不在你们!据杨某所知,郭枢密向来宽厚大度,既然郭公子毫发无伤,你们又专门派人澄清过了。日后,他想必也会一笑了之。绝对不可能,也没时间,故意跟你们为难!”听师爷说得实在过于理直气壮了些,杨重贵又笑了笑,淡然回应。
手握重兵的枢密副使,想收拾一个县令,绝对轻而易举。但在他看来,郭威根本没那闲功夫,也懒得做这种无聊之事,掉价,丢人,犯不着!定县官吏今天的举动,则完全是心里有鬼,自己吓唬自己。
“杨将军开恩!”闻听此言,县令孙山立刻扑倒在他战靴前,大声哭号。“卑职也知道,郭公他老人家大度,不会跟卑职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