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范正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吴越国立国比南唐还早,其君臣虽然缺乏进取之心,应付南唐的逼迫却绰绰有余。更何况,南唐最近与南楚正打得不可开交。根本腾不出手来再图谋沿海十三州。”
“哦……”潘美有些过于急切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拱起手,向老长史微微俯身,“文长公视野之阔,晚辈望尘莫及。”
“活得久了,平素听到的东西多了一些而已。”范正笑了笑,带着几分得意摆手。“仲询不必过谦,用不了三年,你就会让老夫望尘莫及。”
在潘美、陶大春、李顺、郭信等勤学好问的后生晚辈面前,他平素所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好在眼下这群少年们,阅历和经验都尚显单薄,目光通常也都局限在沧州一隅。所以他这个睿智长者的架子暂时还能支撑得下去。不至于动不动就在一群孙儿辈的少年们面前出乖露丑。
然而,还没等他过足前辈高人的瘾,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回来的李顺儿,忽然又大声插嘴:“虽然像您老所说,吴越国近期的确没有亡国之忧,可咱们也没有太多时间耽误!幽州军春天时吃了那么大的亏,不可能不想着把面子找回去。皇上和符家,也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