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里边拉开。韩重赟一手持枪,翻身上马。临抖动缰绳之前,蓦然回头。
“我是泽潞节度使的女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常婉淑笑着挥手。“如果王峻不想整个山西落入北汉之手,就没胆子动我一根寒毛!况且,从现在到天亮,还有差不多整整一个时辰。”
有这句话,已经足够。韩重赟朝着妻子默默点了下头,双腿同时轻磕马腹。来自辽东的白龙驹立刻领会的主人的意图,迈动四蹄,缓缓加速。像一道微弱的星光,穿过长街,直奔距离韩府最近的西城门。
西城门口,一群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神武禁卫军士卒,沿着马道,慌慌张张冲了下来。地位寒微的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刚才那忽然亮起,又忽然中断的彩色灯光,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每个人心里,却都清楚知道,今夜汴梁城内,恐怕连天都已经塌了下来!
“不要慌,都不要慌,天塌下来,也有枢密使和太尉两个顶着。尔等只要恪尽职守,别放任何人进出就行了。天亮之后,不,半个时辰之内,太尉那边自然会有命令告诉咱们该怎么做!”一个公鸭嗓,在敌楼中忽然响起。今晚当值的神武禁卫左军三厢二军七营指挥使王文盛,从敌楼护栏后,探出半个身体,大声安抚。
他